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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銜尾蛇的圖案交織多重意義,而最主要的符號意義,發展自符號本身的外表形態。符號中的大蛇正在咬噬、吞食著自己的尾巴,這正是一種宇宙循環觀的精神體現:建構與破壞的往復,生命與死亡的交替。而從生態的角度推摩,大蛇需要吃掉尾巴才能生存,而牠自己的尾巴又為牠帶來無限的糧食,這是另一種永恆更生的循環模式~維基百科”

 

Ouroboros_Dragon_by_NickShev

 

對靈性追尋上了癮

I_Lost_Myself_by_ashleyrwatts

那時剛從英國留學重回舞團,一切看似熟悉的人事物已經變了樣,是自己的內在改變了,外在風景也因此變調,我陷入人生的低潮,內在強烈的對自我存在的恐懼,不知該何去何從,讓我不停的自問:『我是誰?』。我做著看似前途似錦,人人稱羨的工作,但是內心卻感受到強烈的不安。一種希望得到救贖的渴望從靈魂深處竄起,於是我展開一連串的靈性追尋。

存在為我安排的靈性追尋之路可說是精彩萬分,我所跟隨的心靈導師從新時代大師、高靈、印加薩滿、靈性草藥、生命之花、合一教導、一直到禪宗和藏傳佛教。我透過旅行與這些大師與教導相遇,在每一段相遇的過程,我把自己全然浸泡在裡面,進入無數次深刻的神祕經驗與靈性體悟。回顧這段歷程,我承認,我沈醉上癮了,一種對靈性追尋深深的癮。

我把現實生活中的我與靈性追尋的我抽離,是這樣的分別讓我上癮。好像只有在靈性經驗中的我才是真實的。然而,這種癮讓我無法自拔,我無法享受好好過我平凡的每一天。每隔一段時間,我一定要出國去旅行去學習,並給自己藉口說是要去充充電,補能量,說穿了,其實我不過是單純的無法讓自己安住在每個生活中的片刻。

 

天使與惡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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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願意去面對這一切,因為面對自己讓我覺得慌,自知內在有很多的瘡疤與潰爛,但是我似乎還沒有準備好去看。尤其當自己被冠上“心靈導師”的頭銜後,似乎一切都要用不同的標準來檢視,那把尺不在別人,而是在我自己的手上。我用很嚴苛的標準在批判著自己。

天使與惡魔的交戰,不斷在我的日與夜之間上演著。我以靈性的標準不間斷的批判著自己內在的魔,而那魔反而更張狂的開著血盆大口向我示威。奇妙的是,我竟在這樣的過程中感受到一絲絲的快感。每當夜晚來臨,天使離我而去,惡魔總是輕易的戰勝了我,直到隔天早晨太陽升起,天使的正能量再度回來,我才跟著甦醒。

我開始享受這種矛盾對立的狀態,我接受是天使也是惡魔的我,他們似乎可以找到一種共處的方式。我退了下來,觀看著,他們的關係開始起了變化。當我不再抗拒被我標準的尺強烈批判的惡魔,她的態度反而逐漸溫馴起來。我有機會在兩者之間喘息著,然後看著我的生命。

 

尋找師父,成了感情的逃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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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我理直氣壯的向世界宣布要來一趟“自我追尋的旅程”,我選擇了南美進入亞馬遜叢林試圖尋找我的“師父”。接下來的七個月,我走遍了南美到北美西岸,從印加薩滿到生命之花的神聖幾何,我不斷的學習,同時尋找著我的師父。最終旅行結束了,我回到台灣,“師父”沒找到,倒是遇到了一位遠距男友,自知不會有結果的一段關係。

一直以來這是我人生的宿命,總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,以我有限的人類智能與靈性潛能,我只能臣服於造成每段戀情曲終人散的致命殺手 -“距離”。我沈溺於“因距離而結束的戀情,最後淪為帶著小小悲傷沒有結局的浪漫愛情片”,又是另一種在情感上的癮。說回來,其實是我不願從感情中交出自己,因為不敢承擔,我一再成了感情的逃犯。

 

一切回到了原點,我迷失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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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此刻我生命的階段,兜了一圈,似乎一切又回到原點。我還是不知道我是誰,我在追逐“我”的過程中迷失了,“我”是誰已經不再重要,反倒是如何的放下“我”,成為我下一個階段的人生課題。這不是個容易的過程,自知內心有強烈的“我執”與“貪愛”,太多的放不下,死抓不放,把自己逼到了牆角。想要的太多,左顧右盼,同時把焦點放在很多地方。這是我處事的風格,從年輕時就是如此。

總是自大的以為我可以掌握一切,一次進行很多件事,多方發展,把自己逼到最滿,發揮到極致。然而,到頭來所獲得的是能量的耗盡枯竭。看似累積與做了很多,其實在虛張聲勢的外表下,內心早已片體鱗傷。這就是我現在的心境。我累了,對於靈性的追尋,期盼著遇到我的上師,跟隨他的帶領,到頭來卻像無頭蒼蠅般,沒有目的的鑽動,做死前的最後掙扎。

我還有救嗎?誰來救贖我?“我”需要救贖嗎?自知這是個畫地自限的圈套以及討人憐憫的詭計,再清楚不過。

 

故事繼續著,是你賦與它意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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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呢?生命繼續著,呼吸與心跳延續著,身體忠心服侍著她的主人,沒有怨言。躁動的靈魂找不到出口,只好繼續她人生的劇碼。該如何演下去,對於無法從現實的狀況中出走,斥責著自己的懦弱與膽小。放掉過去真的那麼難嗎?一切從零開始似乎遙不可及,繼續述說著欺騙世人瞞騙自己的立志話語,有誰真的能了解內在到底出了什麼錯。浮華的外在,開始凋零,沒有水的滋潤,地表早已乾枯。火開始燃燒,起風吧!把一切都帶走。

一種需要被看見被理解的渴望,所以書寫著,而這又是另外一種對“我執”的上癮?當文字被書寫下來卻沒有機會被閱讀時,它還有任何意義嗎?所有世間萬物的存在都因為第三個觀察者的意識而被賦與意義。這些文字被掛在虛擬網路這無底的黑洞中,直到有一刻它被意識的光給釣起,一切才變得有意義。

文字從“我”脫離的那一刻,便有了它自己的生命,述說著故事,非我非你,無從界定。暨沒有開始,也沒有結束,持續等待,那個上鉤的人,被這個故事吸引或許是你?為時已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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